我所知道的抗日海军名将曾以鼎

解放后的曾以鼎先生

　　□闽籍人物述林

　　■李厚威 文/图

　　今年是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1937年至1945年的八年抗战期间，闽系海军在陈绍宽、陈季良、曾以鼎诸位福州籍将军的指挥下，亲率部队在长江流域与日寇海空军进行浴血奋战。我国海军不怕牺牲，付出了沉重代价的同时，也为保卫祖国抗战的大后方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笔者与曾以鼎将军有双重的亲戚关系：他既是先外祖母、“全闽第一绣手”曾明的嫡堂叔(我称他为外曾叔祖)，又是先外祖父、晚清全闽大学堂博物选科优等生庄昶的嫡堂舅(我称他为曾舅公)。因此，笔者对曾以鼎先生的某方面情况，比现有的历史记载可能知道得更多些。

　　笔者从三至五岁(1950—1952)开始记事说起，这段时间我住在曾以鼎拥有产权的福州鳌峰坊民宅里，位置在今高士其故居的对面，现已无存。当时，这座民宅是由我外祖母代购、代卖，房主名字是曾以鼎的独子曾克京，足见彼时身在北方的曾以鼎对先外祖母之信赖。1952年，该宅被民天酱油厂老板王贤镇买走。

　　曾以鼎(1892—1957)，字省三，闽县(今福州)人，生于东街孝义巷口东边的“五子登科”曾宅。其高祖父曾晖春进士是民族英雄林则徐的亲表哥，曾祖父曾元炳与祖父曾兆鳌皆为进士，父亲曾宗诚举人是“近代中国陆军之父”曾宗彦翰林的胞弟。曾以鼎胞兄曾毓隽(1875—1967)是北洋政府交通总长、段祺瑞执政府总参议，新中国成立后的中央文史馆馆员(聘书由周恩来总理签发)，曾经是影响中国近代史进程的人物。曾以鼎的结发妻子福州张氏有三兄一弟(小弟张钰哲)，却无其他姐妹。内弟张钰哲(1902—1986)是原紫金山天文台台长、福建最早的中国科学院院士(于1955年首批当选。经国际有关组织批准，现在天上不但有纪念他的“张”星，月球上还有以他姓名命名的“张钰哲坑”)。张钰哲的长兄张则哲活到90多岁，民国时期曾长期作为曾以鼎的副官。曾以鼎在祖国大陆解放后，任正军级的中央军委海军司令部研究委员会主任委员(卒后，被追认为革命烈士)，与其内弟张钰哲的紫金山天文台台长同级。姐夫与小舅子在解放后同为正部级，这种状况在福州人中还是较为罕见的。

　　笔者曾与曾以鼎之子、张钰哲唯一外甥曾克京舅公互通过一次信(他如果健在的话，今年已是百岁老人)，时间是在2002年3月。他在信中说：“京今年已八十有七……因京自初中起即住校就读，故对家中往事往往知之不详。来信附寄的云沛四公公(注：曾毓隽)及我父亲的简历，我认为大致均无误。关于我父亲的生卒日期，记得父亲属兔，农历十二月二十日生(注：兔年的十二月除了初一日之外，已全部进入1892年的1月份。曾以鼎生于1892年1月19日)，于1957年在京去世。京生长在外，从未回过福州，深感遗憾。似乎记得儿时曾明大姐曾到过上海，似曾见过面，但不能肯定。目前在上海，自我十六姐克温(曾明的胞妹)于数年前去世后，已不知尚有何曾家亲戚。我有本家兄长克沂(曾晖春胞弟的后裔)，退休后原住上海，后返回故乡居住，闻现住在仓前山老年公寓。他已年过九十，以前曾在京、沪、宁等地工作，与四公公及我父亲交往较多，但我已久未与他联系。”据悉，2003年春节期间，曾克京专程来榕看望曾克沂，曾克京返沪一个多月后，当年97岁的曾克沂就去世了。这位与曾以鼎兄弟俩交往较多的曾克沂，民国时期曾任过考试院委员、全国侨务委员会秘书长，与戴季陶、吴国桢的关系很好。曾克京是学无线电技术工程的，他与已故的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姚依林是大学同班同学。解放前，曾以鼎在上海湖南路的寓所，成为姚依林同志做地下工作时的“防空洞”。曾与姚是有着两代交往的世交。姚是安徽籍。姚依林的两位叔父姚震、姚国桢，与曾毓隽同为段祺瑞的“安福系”，皆是部长级别的名人。曾以鼎在1923年“安福系”(主要是其兄曾毓隽)策动的海军“沪队独立”中，任领袖处参谋长，也已成为“安福系”的重要一员。后来，历任国民党海军鱼雷游击舰队司令、第二舰队司令、江防副总司令、海军总司令部参谋长、海军总接收员的曾以鼎中将，能让儿子的同学姚依林以其家作为政治安全避风港，既是出于对中国共产党的同情，也源于曾、姚两家两代世交的缘故。姚依林在建国后，先任国家商业部部长。对曾氏父子在建国前给予他的帮助，也就是对党的革命事业所予以的支持，是终身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