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杭的水神崇拜

　　管柏华

　　淫雨兼旬连月，闽江黄水滔滔，转眼之间，端午节龙舟竞渡就要到来了！

　　旧时福州人中尤其是双杭人将妈祖林默娘，南宋民族英雄陈文龙，舍己救人的拿公奉为三大水神。祭祀三大水神的庙宇遍布城乡。

　　双杭濒江近海，闽江主航道白龙江流经其西北，境内内河交通发达。在洲边后洋里河畔有座土地庙，香火十分旺盛，传说该庙的正神就是一个水鬼坐镇。这水鬼名叫陈兴霖，早年落水身亡，成为十恶水鬼，被阎罗王禁在阴府水牢里，看看三年即将期满，要找个“替死鬼”，才能超脱转世，于是经常在江边踯躅寻找，饿了就到田垱依四鱼丸担吃鱼丸，次数吃多了，两人就成了阴阳相隔的好友。

　　某日，陈兴霖找到了替死鬼，就把实情告诉了依四，说是明天日头映昼，新桥仔桥下道头，有个长乐贩布客要到桥下洗手。依四心慈，第二天就早早到新桥头守候，一边照常做生意。果然，太阳悬在天空时，从“两块石”方向走来一个蓝衫短裤的长乐贩布客。那贩布客把布匹放在桥栏边，对依四说“帮忙照看下”，随后准备到桥下洗手。依四好心肠，急道：“大哥不可！”

　　依四于是将水鬼拖后替的事告诉他，贩布客听后千恩万谢，随后就走了。如此这般，依四前后三次救了那些在劫难逃的“替死鬼”。这事被阎罗王看得一清二楚，论功行赏下来，让陈兴霖水鬼爬上岸，做了洲边后洋里土地庙正神，卖鱼丸依四将鱼丸担升格为鱼丸店，开在土地庙旁边。依四百岁之后，也被封神为土地庙头门大哥，也因为依四当初是水鬼陈兴霖的“契兄”。此事虽是传说，但有的老人却言之凿凿。

　　旧时，福州城南白龙江中，每到端午节划龙舟，非常热闹。可一般人不知道的是，江中古迹万寿桥下却有一个既平凡又伟大的龙舟水神，俗名叫“五门墩大哥”。

　　原来，五门墩位于桥南中洲岛向北数起的第五个桥墩，那里水流湍急，邑人寻短见的往往从这里桥上往下跳，一般是必死无疑。清人谢章铤曾有《万寿桥长歌》传世，其中一句“上流排击疾于箭，老鸦嘴利争叫号”。老鸦嘴就是在五门墩附近。传说不知何年何月，有一孕妇从桥上跳下，观众以为必死时，却不料从五门墩跳出一中年汉子，将她救下，并在坞里将她救上岸。大家忙活完，等到去寻找救人者时，却是踪影全无。侯官知县张榜悬赏，也找不到这个见义勇为者。民间于是传说此为“五门墩大哥”所为。

　　后来端午节划龙舟，各船每到五门墩附近则偃旗息鼓，船上的头名划手拈香拜神。传说拜过“五门墩大哥”龙舟就不会倾覆，遂相沿成为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