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彼凶顽，义无反顾”

　　“歼彼凶顽，义无反顾”

　　——1944年10月福州民众武装突袭日军始末

19世纪70年代烟台山上乐群楼(右)与英国领事馆(资料图)

　　□烽火岁月

　　■薛宗耀

　　8日凌晨，突袭队员们臂缠白布条为记，携带枪支弹药和《告市民书》等，再次渡江。在湾边集结后，一部分由青年团福州分团部书记陈维光率领渡过闽江，从三保、义洲、帮洲登陆，突袭桥北之敌。指挥部带领其余队伍，突袭桥南之敌。其中，陈尘根、黄丙刚率第一队由鳌头峰岭(鹅头凤岭)攻入，翁西民、陈搏九率第二队由程埔头攻入，江秀瑜、谢永霖率第三队由对湖攻入，高恒、唐萱率第四队由岭后攻入，另有特务队随同指挥部行动。

　　上午10时，以大庙山火警了望台的钟声连鸣为号，我方在桥北桥南同时向日军发起攻击。霎时杀声四起，敌人晕头转向，不知是何方神兵天降，慌忙中分别龟缩在青年会、文山学校、天一参行、交通银行、中南旅运社、崇圣庙等建筑物或烟台山等高地，凭险顽抗。

　　在桥北，我方队伍冲至吉祥山、太平山等地。沿途市民欢呼雀跃，竞相手持刀枪、棍棒、扁担和消防器械助战，并将鞭炮放在洋油桶内燃放，迷惑敌人且壮大声威。战斗中，日军终于察觉到我方并非正规军队，遂在轻机关枪及榴弹筒火力的掩护下出击，双方短兵相接展开肉搏战。战斗持续到下午3时，我方已完成营救任务，主动撤出，由苍霞洲等地渡江退到南台岛，而后返回南港。

　　在桥南，我方各队先后占据仓前街、观音井、麦园路、对湖路、北台路、龙潭角、大岭顶、望北台等处，包围烟台山并乘胜争夺乐群楼(即万国俱乐部)等制高点和法、英、美领事馆等建筑物。队伍所至，民众若狂，箪食壶浆，唯恐后至，临时自动参战者更不乏人。

　　据《藤山志》载：由于我方“所用步枪概属旧式，而轻机关枪一挺又复发生障碍，器械窳败为敌所知，遂召集大队向我包围。我仍争冒敌火进迫，前仆后继图夺高地，或攻入屋内与敌肉搏”。“大队陷入重围，子弹垂罄。何指挥下令后撤，拼力冲杀，突围而出，退据白鹭岭高地。一部分由首山退集高盖妙峰寺，绕道至白鹭岭集中。是时，敌军占据高盖山，我仍固守待援。次晨十时，援军(第八十师)不得至，不得已退出市区”，经高宅、湾边返回南港。

　　这次突袭行动，战果可谓不凡。据《南方日报》载：我方突袭队员和民众以低劣武器及血肉之躯，与武装到牙齿的日军“肉搏五小时，毙敌四十余名(当事人均回忆杀敌9人、伤敌十余人)，获枪二支，军用品一批。”此后，日军“不敢单人出行，出则武装结队”，“入夜即告戒严，盖敌惧怕我突袭之故”。

　　这次突袭行动，基本达到预期目的。不但营救出被困的相当一部分消防大队战友;在外籍人士中，除了英美籍院长和一些医师因敌人监视较严不易逃出外，其他的包括协和高级护士学校学生们陆续逃出者甚多，均由闽清乘船，安全抵达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