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佺和罗川的渊源

　　□名人萍踪

　　■张兆浩

　　曹学佺(1574—1646)福州侯官人，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登进士第。当礼部会试时，他的策论题目为“车战”，他却要换考题，说：“臣是南人不谙车战，请以舟战论。”考官竟然也同意，如果在当今高考考场上有考生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会被视为荒谬。曹学佺详细陈述舟战策略，主考张位很是惊奇，要拟定为第一。但是同考官提出异议：“部属房公中元，久无此例。”就在卷面一字加竖，就这样，曹学佺丢失了状元“桂冠”。但他的学识不容置疑，人们公推他为“闽中十才子”之首。

　　同郡罗源知县章简也是个有名的人物，在他的家乡，被看作“八龙”之魁元。自古惺惺惜惺惺，所以章简对曹学佺慕名已久。罗源县有“罗川八景”的名目，但无题咏，本来由擅长赋诗的父母官来写，也是顺理成章的，可章知县偏偏寄信求诗于才学比自己强的曹学佺。曹学佺没有来过罗源，按理说侯官离罗源不过百里之遥，最多也就是一日之程，但他不知何故不能前来，只是作了《遥咏罗川八景》寄达。当然，这也无可非议，早有前例。范仲淹没有到过洞庭湖，却不影响他写下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岳阳楼记》;苏东坡更绝，明明游的是黄州赤壁，却当作三国古战场来填词作赋。大抵曹学佺也是效法前贤吧。

　　第一景“莲峰月色”：“层峦开复合，正似花含蕊。浸在月明中，芙蓉初出水。”

　　紧扣题面，字词又不相犯，水月菡萏，通明香艳。朦胧之中，极其养眼。此为八首最佳。

　　第二景“圣水泉声”：

　　“泽物无穷思，泉声即政声。泉能蠲宿疾，政更洽舆情。”

　　用引申联想，由景及人，潺潺泉水能治病，泠泠泉声听心声，奇绝。

　　第三景“三川春涨”：

　　“千仞立霞标，龙门不可上。诸生各努力，乘取桃花浪。”

　　“三川”指的是罗源的三条河流。他不为景物拘囿，借景寄意，希望学子春天科场扬名，意脉神来，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