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性贤徒手擒日顽

　　□烽火岁月

　　■林国清

　　1941年4月，日军占领福州。国民党八十师师长陈维金收编黄性贤的特务大队为自己手下的第八游击队，布置任务：限期抓获日军“活口”，摸清日军在福州的动向。

　　黄性贤，鼓山镇前屿村人。他14岁开始练武。1934年参加“福建省国术考试”，荣获“县考”冠军和“省考”亚军，名闻遐迩，被“善传奇”闽剧班聘为武术教师。抗日战争爆发后，黄性贤说：“男儿学武志在报国。”他召集徒弟组成“抗日大刀队”。他说：“再不起来抗日，我们就要做亡国奴了!”

　　1937年10月，黄性贤率领全体大刀队队员奔赴上海。当时，上海爆发“八·一三”淞沪抗战，福州志士迅速响应。当黄性贤出现在上海街头时，形势急转直下，中国军队在日军海陆空的猛烈进攻后，经过数次的浴血奋战，暂时撤出市区，不久，上海和南京相继沦陷。黄性贤等人退回福州。他先投军到马尾海军练营担任中尉国术教官，接着招兵买马，组织家乡民众到南港(今闽侯县南通镇、南屿镇一带)打游击。闽侯县长段志坚和忠义救国军闽侯县司令部副司令李森武委任黄性贤为北(岭)鼓(山)台(南台)抗日特务大队长。

　　抓“活口”要到沦陷区去。离黄性贤家乡前屿村不远的魁岐，驻有一个小队的日军通讯工程兵。黄性贤想，一不做，二不休，就抓日军通讯兵。他带着两个助手，摇着舢板船过江，到义序上岸，在橘子林的掩护下到高湖江边，沿江找到渡口，可无船可渡。渡口的上游不远处，日军的探照灯忽明忽暗地扫着江面。趁探照灯扫向别处时，黄性贤低声地说：“下水。”三人跳到江里，快速地游到对面的鸭姆洲。前面就是前屿村。黄性贤任务在身，不能回家，转到浦东村，找到电线杆剪断电线，日军的通讯中断了。此时，天还没有亮，就等着日军通讯兵投入罗网。

　　上午10点左右，才有一辆三轮摩托车，载着两个日军来前屿村。摩托车开走后，留下两个日军。一个爬到电线杆上接电线，一个在地上拉电线。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两个日本兵直冒汗。电线杆上的日本兵咕噜噜地喝着水壶里的水，很快水没有了。地上的日本兵不断地摇着水壶，表示也没有水了，肚子又饿。两人嘀咕了几声，大概是商量吃饭去。电线杆上的日本兵滑下来，他们各自背上三八大盖，扎好皮带，装好手榴弹，提着工具箱，疲惫地向后屿村走去。

　　后屿村有一家小饭店，架子上挂着鸡鸭鱼肉之类的荤味。两个日本兵见了喜出望外，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就等着吃饭。老板不敢怠慢，只是打着手势说：没有酒了。没有酒怎么行?两个日本兵喊着。伙计打着手势说：“村外有酒，我替你去取。”日本兵很高兴：“你大大的好!”伙计向店外走，一个日本兵想：伙计跑了怎么办?便对另一个日本兵打了个手势，就提起步枪跟伙计一起去。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村外走。前面有一口大池塘，一个姑娘蹲在池边洗马桶。日本兵拣了一块小石头，扔到姑娘身边，溅起一片水花。姑娘仰起脸正想骂，日本兵见姑娘年轻漂亮，就想调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伙计回身扑了过去，把日本兵摔倒在地上。伙计就是黄性贤。黄性贤设计调虎离山，一个对一个，自己有武术，能胜三分。这一扑，把日本兵的步枪摔到一丈多远，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原来，日本兵会柔道，要是在饭店的日本兵赶来支援，抓“活口”的任务就很难完成。黄性贤大声对姑娘喊：“大妹子，快来帮我!”姑娘回过神，搬起一块石头往日本兵头上砸。黄性贤用双腿把日本兵的脚锁住，对姑娘说：“快，把鬼子的脚捆起来!”姑娘战战兢兢地扯开日本兵的绑腿带，捆住他的双脚。黄性贤趁机抽出手来用力一勒，痛得日本兵哇哇直叫。

　　这个日本兵是上士班长，叫阿部文雄。另一个日本兵是上等兵，还在饭店等他的上司。等了许久还不见班长回来，知道情况有变，连忙跑出店外，只见班长被伙计绑着押走，就举起步枪瞄准。还没有扣扳机，枪声就响了，黄性贤的两个助手早就前来接应，把上等兵的帽子打了一个大洞。吓得上等兵拖着枪没命地逃。等日军风驰电掣般地开来四部三轮摩托、大班人马向后屿、湖塘包抄时，黄性贤早押着阿部文雄撤退到北门，找来保长，要了一顶轿子，把阿部文雄塞到轿里，向驻在北岭猪蹄亭的八十师师部走去。当他把“活口”交给陈维金时，离限定的时间还有5天，提早并出色地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