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源连家船

　　□史海泛舟

　　■郑秀杰

　　旧时的罗源湾，风平浪静，一片波光粼粼。记忆中的连家船，星星点点地漂泊在海上，组成了“水上村庄”，连家船的船民便有了“水上吉普赛人”之称。

　　作为木帆船的连家船，两头上翘，其形如此，便于海上急速航行，或灵活穿梭于浅滩、芦苇丛。

　　连家船船民也被叫作“疍民”，世代以捕鱼、滩涂拾贝等为生，十多平方米的船甲板，前半部放置渔具及捕捞工具，后半部为卧室、灶房、卫生间。吃、住、生老病死、婚丧喜庆都在船上。他们常年赤脚，日晒雨淋，皮肤呈古铜色，渔妇梳大髻发，髻上插银簪。“夫扯帆，妻摇橹，妻把舵，夫撒网”，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旧时，连家船船民极少与岸上人家通婚嫁娶，常以父母指腹为婚。如有待嫁女，家长会在甲板上放一盆鲜花，以示连家船的小伙可以前来喜结连理。

　　连家船是“疍民”名副其实的“摇篮”，他们的后代蹒跚学步时，父母就用绳子系住幼小的身体，放进江河波浪中学游泳。子女长大后，要另置一“新婚船”。家穷的，只好把旧船交给下一代，自己则上岸找间庙宇度残年。

　　“一条破船挂破网，祖宗三代挤一舱”曾是罗源连家船船民的生活写照。据南宋著名诗人杨万里的《蜒户》诗云：“天公吩咐水生涯，从小教他踏浪花。煮蟹当粮哪识米?缉蕉为布不须纱。夜来春涨吞沙咀，急遣儿童劚荻芽。自笑平生老行路，银山堆里正浮家。”生动、贴切地道出了疍民水上生活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