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岩并峙白云间

白岩山远眺。

　　□风光览胜

　　■王心韬 文/图

　　方壶岩豹崖石裂尽方壶龙泉水涌皆甘露

　　在永泰盘谷乡的东南方向，有座巍巍的仙桃峰，海拔1132米。传说因曾有神仙对弈山中，赠仙桃予牧牛童而得名。在靠近山的顶部，有一蕉叶状天池，据说是仙人钟离子对弈时放置芭蕉扇的遗迹处，池中有珍稀的红腹四脚鱼(东方蝾螈)。仙桃峰向西北方向分发出一条山脉，沿盘谷洋方向延伸，其中有一段山脊形成丹崖绝壁，裸露的崖壁上，可以看到上下排列、层层叠叠有规律的岩层，色泽呈紫红与棕褐色相间混杂，旧称“百二石层”。岩层每隔数米又被纵向的断裂切割，形成错落有致的方形岩块，远观崖壁如挂满“紫砂壶”，故称“方壶岩”。由于部分岩块风化脱落，形成大小不同、深浅不一的洞穴、岩罅，整个崖面色泽绚丽，布满纵横交错的斑纹，古人将这段山脊比作猎豹的腰脊。令人惊奇的是，高崖上的石罅(雷洞)中，竟有股乳泉汩汩涌出，清冽甘甜，人称“甘露泉”。在甘露泉的正下方，崖底的两侧还有两口古井，一口是南宋绍熙庚戌(1190年)的“炼丹井”;另一口是明万历丙子年(1576年)王大壮题写的“龙泉”。前人在泉旁依崖建寺，凭栏远眺，寺前千峰罗列，万壑环绕，与永泰白云乡姬岩、闽清三溪乡的白岩遥遥相对，峰峦叠翠，景色迷人。《闽都记》载：“方壶岩，在县东南二十里。峭壁百仞，下有负壑，中产四足黄鱼，大如指，人不可取。面对远峰，即二妃山。”宋张仕裕有诗刻于方壶岩，曰：“巍巍峭壁立山巅，随步云生别有天。豹脊奇文(纹)依古洞，龙潜幽罅涌清泉。钟声远应千峰响，雾迷长空万壑连。登眺陶然忘薄暮，老僧留宿细谈禅。”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方壶岩因张圣君在此修道而成名。张圣君是诞生于福州地区著名的神仙人物，在闽台两地影响深远。从方志资料、民间族谱、传说以及众多的古迹，可以得知张圣君自小寄居盘谷洋，修道于方壶岩。宋代张世南(1195—1264)的《游宦纪闻》有张圣君的记载：“永福下乡有农家子，姓张，以采薪鬻锄柄为业，乡人目为张锄柄。状貌丑怪，口能容拳。一日入山，遇仙人对弈。投之以桃，苦不可食。张心知为仙，冀有所遇，忍苦噉咽。且及半，若将蛰舌，遂弃其余而归。因忽忽若狂，绝粒，食草木实。时言人隐恶，能道未来祸福。素不谙书，忽奋笔作字，得义献体。口占颂偈，立成如宿构。传闻四散，士夫多往赴之。因度为僧人，号为张圣者。”张圣君巧遇仙人之山，便是方壶岩的主峰仙桃峰。从宋代其他笔记小说，如莆田方勺(1066—?)的《泊宅编》，洪迈(1123—1202)的《夷坚志》等记载可知，张圣君所遇仙人为“钟离子”。方壶岩一带的美景，如一池(天池)、三台(仙游台、承天台、望亭台)、七洞(雷洞、禅洞、天师洞、观音洞、蝙蝠洞、弥勒洞、斗鬼洞)以及众多奇石，多与张圣君故事有关。据说方壶岩中涌出的“甘露泉”有养生疗百病之效，“龙泉”则有祈雨降甘霖之妙。

　　历史上，许多文人墨客纷纷前来拜谒方壶岩，沿着石栈道穿行于断崖上的奇岩怪穴之中，吟诗题刻。元代永福(永泰)县尹王用文曾与状元薛子颙等好友游览方壶岩，有感于“方壶”满壁，欣然挥笔题下“方壶”两个大字。明曹学佺在雷洞旁镌有“山川毓秀”，他在《永福山水记》载：“方壶纯乎岩也，以形似故名。有阁背岩，而他县山杂在阁前。水自岩涌出为池，有鱼脚而神，可愈人疾。亦有石室在岩顶，自池上望见，必出寺而斜绕始可到，所望益远。”明代福州诗人陈价夫曾冒雪前往方壶岩，写诗记述他当时激动的心情：“林花历乱鸟无声，万壑千峰雪里行。僧衲借人山罽暖，茶铛烧竹石泉清。携将幞被装云去，折得松枝与鹤盟。此境从来难再遇，肯因僵卧逊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