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都别记》与螺神传说

　　□史林折枝

　　■陈新罗

　　清代长篇传奇小说《闽都别记》在第18回、19回，用很大篇幅描述了白水素女螺神与侯官乡民谢端的传奇故事，使得这一美丽的民间传说流传更广。有关侯官(今闽侯县)田螺女神的传说，至迟在晋代就开始流传。据晋人陶潜《搜神后记》卷5载：

　　“晋安帝时，侯官人谢端，少丧父母，无有亲属，为邻人所养。至年十七八，恭谨自守，不履非法。始出居，未有妻，邻人共愍念之，规为娶妇，未得。端夜卧早起，躬耕力作，不舍昼夜。后于邑下得一大螺，如三升壶，以为异物，取以归，贮瓮中，蓄之十数日。端每早至野还，见其户中有饭饮汤火，如有人为者。端谓邻人为之惠也。数日如此，便往谢邻人。邻人曰：‘吾初不为是，何见谢也。’端又以邻人不喻其意，然数尔如此，后更实问，邻人笑曰：‘卿已自娶妇，密著室中炊焚，而言吾为之炊耶?’端默然心疑，不知其故。后以鸡鸣出去，平早潜归，于篱外窃窥其家中，见一少女，从瓮中出，至灶下燃火。端便入门，径至瓮所视螺，但见女。乃至灶下问之曰：‘新妇从何所来，而相为炊?’女大惶惑，欲还瓮中，不能得去，答曰：‘我天汉中白水素女也。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故使我权为守舍炊烹。十年之中，使卿居富得妇，自当还去。而卿无故窃相窥掩，吾形已见，不宜复留，当相委去。虽然尔后自当少差，勤于田作，渔采治生，留此壳去，以贮米谷，常可不乏。’端请留，终不肯。时天忽风雨，翕然而去。端立为神座，时节祭祀。居常饶足，不致大富耳。于是乡人以女妻之，后仕至令长云。今道中素女祠是也。”

　　这则神话记述了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距今千余年前，晋安郡侯官(今福州市仓山区螺洲镇)有一孤儿叫谢端，他年少失父母，邻人相哺长大。其后，勤于劳作，不履非法，感动了天汉中的白水素女女神。女神变成一只大田螺，每天为之炊煮，俨然谢家主妇。螺女被发现后，只好归去，留下的螺壳却能贮米，取之不竭，称为神物。由于有了这一段神奇的经历，谢端及乡人便立神座，建素女祠，逢年过节祭祀。田螺神女的神话及崇拜活动便流传下来。